【K.H.Reborn】世上唯一的黃薔薇_01 × 骸綱

About：K.H.Reborn
Title：世上唯一的黃薔薇
Couple：骸綱／BL／清水

 

　

00



－－如果可以預料未來的情景，我絕對不會……選擇與你……


璀璨般地陽光如帷幕灑佈一地，略微上升的室溫加上光亮令睡夢中的他下意識抬手擋著，昨日又熬夜批改公文，使得現在只覺得全身籠罩著疲憊，若是能一直睡著就好。
直至頰邊傳來略低的溫度，他才艱難的移手、睜開眼，卻下一秒被突來的光亮襲上，痛苦的低喃了聲，又閉上眼往一旁的來人懷裡鑽去。


「別賴床，要不等會里包恩可就來了。」
男子低笑了聲，伸手輕拍賴在他膝上的睡顏，後者不滿地咕噥幾聲，半瞇著眼坐起身。
「骸。」一副睡眼惺忪，澤田綱吉努力想讓腦子清醒些。「……為什麼在這啊？」


本以為會聽見熟悉的問早的六道骸，被澤田綱吉的問題搞得有些無奈。「你是睡傻了嗎，彭哥列。」這絕不是問句，而是肯定句。只因他可幾乎每日都來與澤田綱吉道早，可說是個準時的走動人型鬧鐘。


「哦、嗯……我醒了我醒了。」澤田綱吉自我催眠式的重複說著，然後翻下沙發，彷彿眼前罩了層紗，跌跌撞撞的往浴室方向走去，只見路途上無論是桌子椅子還是衣架都被撞歪，讓六道骸不禁搖頭。
這人，是感覺不到痛嗎。


十分鐘過去了。
正當六道骸以為某人睡死在浴室裡時，某人終於慢條斯里的走出浴室，但不看還好，一看──六道骸的表情似乎有點扭曲。


「真不知道你在浴室窩這麼久到底是在幹些什麼。」
「以為領帶隨意繞一繞就會整齊了嗎？」
「欸──哈、哈哈哈……抱歉呢。」澤田綱吉困窘的搔搔頭，他哪敢說剛才又不小心在浴室裡打了個小盹呢。


見六道骸一副討人厭的表情，澤田綱吉百般無奈的輕嘆，趕緊調整領帶，而領帶卻貌似十分不合作，無論他怎麼調、拉扯，依舊是存於歪斜的狀態。


六道骸強忍住面部失調感，邁開長腿往澤田綱吉走去，本準備接手眼前媲美世界第一笨手笨腳的傢伙未完成的繫領帶工作，卻被突然的撞門聲響止住動作，行成雙手懸舉半空的窘境。


「十代首領早啊──」加上劇烈的砰乓撞擊聲，獄寺隼人笑瞇瞇的道早，卻在看見六道骸以及他的動作的下一秒，爆出吼聲。「啊啊混帳你給我離十代首領遠一點！」


「嗯，稱職的看門犬來了呢。」六道骸微笑，拿起擱在桌邊的黑手套，一邊慢條斯里的走向門邊，一邊戴上。


澤田綱吉匆匆一喊。「骸！」
也有效地止住六道骸的腳步。


「還記得吧，下午要和我走一趟育幼院。」


六道骸微偏過頭，在澤田綱吉能見的視角裡，些許揚起唇角。
「哎呀呀……我可不記得有答應過呢。」


「總之，我會等你的，骸。」


沒有應允，六道骸自顧自地走出門外，彷彿沒有任何事物能羈絆，比起雲的飄邈，似乎又多了些神秘，永遠令人看不清。



01



六道骸面無表情走在澤田綱吉身後，雖沒有平時犀利的言詞攻擊法，但過於安靜的模樣似乎更令人感到不安，誰也無法預料他何時會突然發難。
沉默於兩人間蔓延，直到育幼院門口，六道骸才開口詢問。為什麼？


「嗯，只是有個孩子想讓你看看。」
澤田綱吉頂著笑容，伸手拉開院子口的鐵欄杆，還沒跨出腳步即被猛力衝撞，踉蹌了幾步才險險穩住腳步，但他沒有生氣，只是露出笑容，有些無奈地揉著懷中男孩的髮頂。
「哎呀呀，真是有精神呢，卡諾。」
「當然了哪！卡諾可是誓死都要黏緊十代首領的！」


「是嗎？那多謝你了哦，卡諾。」相較於澤田綱吉充滿溫暖笑容的面容，六道骸則是心不在焉地四處看著，眼波四處流轉，最終定在晴朗無雲的天空。好似每每這般看著，就會不禁沉溺在那抹淺色的溫柔裡。
只不過太過耀眼、潔淨……好似十分輕易就能染上別的色彩，或是夕陽，或是烏雲。


「骸。」回應澤田綱吉呼喚的，只是六道骸的淡淡一瞥。
「就是那個孩子──」順著澤田綱吉的手勢，六道骸看見牆角蹲著個孩童，蜷曲的模樣令人看不清面容，及腰的藍色髮絲散亂的披掛身上。
六道骸收回視線，靜靜睞向一旁的發話者，沒有不悅、不耐煩，只是……有些複雜，他不懂，澤田綱吉是想傳達些什麼。


「那孩子，有點似你呢。」
「不愛親近人，看見黑手黨時的眼神，還有……一頭藍色的長髮。」


澤田綱吉與六道骸相望著，但下一秒後者即轉開視線，茶色的眸底似乎閃耀著種光輝，他明白，那是期待。
但，他不懂該期待些什麼。


「那又與我何干。」終究，六道骸選擇這樣回答。
「嗯……抱歉呢，只是我的任性，單純想讓你見見他，還有，想確認一些事情。」
澤田綱吉微微一笑，但似乎傳不進六道骸的眼底，他抿緊唇，面色空白的睨向澤田綱吉一眼，隨後即轉身邁開步伐離去，而那毫不停步的身姿，不知為何……像逃跑似的。


澤田綱吉明顯愣了好一下子，才被袖口的拉扯力喚回思緒，他低頭一笑，抱起腳邊的小女孩，任憑女孩在他臉上又捏又拉的。
「啊啊、怎麼辦呢，結果還是只剩下首領大人能跟你們玩呢。」他笑著，卻有些無奈，但也明白這是件必然的事。
這對於六道骸，果真還是太過無吸引力了吧。


十年了，從黑曜之戰至今也十年餘了。
扣去六道骸在水牢的時光，他們相處也好一陣了。可是，總還是摸不清六道骸的想法。
明明像是和骸親近許多了，從一個令人畏懼的角色，到此時，可說是最親近的他的一位守護者吧。但有時，他的眼神是疏離、疑惑的，彷彿上一秒的情感都是謊言，虛無到令人覺得害怕。


可六道骸從未攻擊過他。既使滿嘴說著要毀了彭哥列、既使多麼憎恨黑手黨。
無可否認地，是六道骸……不同他人的溫柔，只是彼此都太過於害怕往前，前前後後的步伐，看似動態的靜態平衡，直到最後，誰都沒有往前移動的勇氣。
澤田綱吉之於六道骸，是個太過耀眼的存在，而六道骸對於澤田綱吉來說，則是太過虛無飄渺。



【待續】